最後的約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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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的約會
女孩的手纖細、柔暖，或許是天冷的緣故，手指傳遞的溫度比平時低了些。
隨著林思渝的手覆上來，一個冰冷的硬物輕輕打在了他的側頰的口罩上。
“猜猜我是誰？”
殷戟沒有回答，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，輕輕扯開。視線豁然開朗的瞬間，他果然在腕間看到了熟悉的東西。
林思渝輕輕一掙，殷戟便松了手。但她並沒有把手收回，而是撩開了袖口，把腕上的手鏈展示給他看。
“怎麽樣，好看吧？”林思渝晃了晃手腕，手鏈上墜的蓮花墜子隨著動作來回甩動，正是剛才打到他臉的“罪魁禍首”。
“好看。”隔著口罩，林思渝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但總覺得他的笑意沒有深入眼底。
但她來不及多想，殷戟已經摘下了自己的手套，套在了她手上，“怎麽不戴手套，手都凍涼了！”
“我看天氣預報今天氣溫高了點嘛。”林思渝聳聳鼻子，“你幹嘛在商場外面等吹風，臉這麽冷，不知道進去等我呀？”
“走。”殷戟給她細心戴好手套，然後自然地攬住了林思渝的腰，“我想快點見到你嘛。”
林思渝害羞地笑了笑，“哦”了聲，催促道：“快進去吧，電影要開場了！”
本來以為下午場電影人不多，但沒想到也坐了大半人。林思渝環顧四周，發現大多數都是學生。
“估計不少是翹課跑出來約會的。”林思渝湊過去和殷戟咬耳朵。
殷戟不鹹不淡地“嗯”了聲。
他敷衍的態度讓林思渝心裏“咯噔”一聲。今天的殷戟狀態似乎不太對，格外的……冷淡。
“你怎麽了，有事？”林思渝心裏想什麽就直接問出來了。
“沒有啊。”殷戟回過頭，看到她疑惑的眼神，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不對，便馬上笑開了，揉了揉林思渝的頭發，“你又瞎想什麽呢？”
林思渝看到他的笑容，這才放了心。
電影廳光線驟然變暗，影片正式開始了。
這次聖誕新上映了好幾部電影，其中不乏愛情片。但林思渝還是選了諜戰動作片。愛情片可以等網上上映了慢慢看，諜戰片在電影院看才有氣氛。
故事情節跌宕起伏，高潮疊起，每當主角面臨危險時，林思渝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。
她完全沈浸在了劇情中，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人的異樣。
殷戟沈默地盯著熒幕，但卻半點劇情都沒有看進去。
從林思渝來到他身邊的那刻起，他就感覺到了她身上氣場的變化。從前那股若隱若現的“靈力”完全消失了。而她明晃晃露出的手腕，更是證實了這一點：她摘掉了那顆鑲嵌了“識鬼珠”的手鏈。
這樣一來，連最後的阻礙都沒有了。
她已然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，可以任他處置。
明明是他期待了許久的結果，可為什麽他會感覺到如此的心神不寧呢？
黑暗中，殷戟重重地吐出一口氣，眼神依舊飄忽不定。
電影散場後，市中心的行人變多了，步行街的攤位也都熱鬧了起來。
殷戟晚上在附近訂了家餐廳，但這個時間離吃完飯還早，林思渝就拉著殷戟在步行街一家一家逛起首飾攤。
林思渝和幾個小姑娘擠在攤位前試戴耳環，殷戟就站在她身後，陰測測地看著她的背影。
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，他還在猶豫什麽呢？
攤位上的鏡子倒映出林思渝燦爛笑顏，殷戟沈默片刻收回了目光。
不知怎的，他內心不太願意在今晚下手。
殷戟環顧四周，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在心裏對自己說：今晚過節，人太多了，換個時間吧。
對面有個賣鮮花的攤位，一對小情侶正湊在那，男生從老板手裏接過一束包好的鮮花遞給女生，然後倆人膩膩歪歪地粘在一起走開了。
殷戟心裏一動，看了眼仍在專心致志挑選耳環的林思渝，轉身朝鮮花攤走去。
這種小把戲最能哄騙女孩的心了。
“這個好看嗎？”林思渝捏著一對耳環回過頭，看到殷戟正在對面的攤位認真挑選鮮花。
他輕輕摘下了半邊口罩，露出了完美的側顏，嗅了嗅老板遞到面前的一束玫瑰。
林思渝抓住機會，掏出手機將這一幕定格在了相冊裏。然後立刻轉回身，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繼續挑選首飾。
果然，不多時她感覺到有人輕輕戳了戳她的肩膀。林思渝忍住笑意，轉過身，果然一束鮮花遞到了面前，她裝作驚喜萬分的樣子收下了，然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低頭。
殷戟照做了，下一秒他感覺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觸上了額頭。
林思渝在他額上落下輕輕一吻，然後立刻變了臉色，“你額頭怎麽那麽涼啊？？？你覺得冷幹嘛不說？”
“啊？”殷戟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走，不逛了！”林思渝挽著他的胳膊就往步行街出口走，一邊嗔怪道，“你覺得冷幹嘛不說！還一直在這陪我逛！走，去餐廳暖和暖和！”
殷戟沒有說話，神色覆雜地任由她拖著他離開了步行街。
市中心的南邊有一小片古建築群，除了一些被重點保護的古跡景點外，其餘的建築大多被改造成了餐廳、茶室等商業店鋪。
殷戟領著她來到了位於古建築群深處的一家餐廳。
整間餐廳就是一座中式庭院，在服務員的指引下，他們穿過長廊，前往二樓。
這家店在網上十分有名，但奇怪的是，聖誕節這樣重要的節日裏，店裏卻只有寥寥幾人。
林思渝習慣性地掃了眼這幾桌的菜，意外發現每桌上的菜都差不多，而且……幾乎都沒有動過的痕跡。
奇怪……林思渝心下疑惑，難道都是剛剛才端上來，還沒來得及吃嗎？
“看什麽呢？”殷戟的話把她的註意力拉了回去。
“哦，沒什麽。”林思渝搖搖頭，隨著殷戟走到位置上坐下。
與此同時，一個身穿棕色羽絨服的少年也來到了餐廳外，他脖子上纏著條厚厚的圍巾，幾乎半張臉都埋在裏面。
但一只腳還沒踏進院門，服務員便上前攔住了他：“不好意思。我們今天已經預約滿了。”
少年：“那我排個號吧。”
服務員依舊微笑，禮貌而堅定的拒絕：“抱歉，我們店是預約制，不接受臨時客人。”
“好吧。”少年離開了大門，但並未離開。
他往回走了幾步，拐過彎後停了下來，靠在院墻上扯了扯裹得嚴嚴實實的圍巾，然後用手往脖子裏扇風，好像很熱的樣子。
少年英俊且稚嫩的臉皺成了一團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“餵？是我。他們在xx餐廳吃飯，要預約，我進不去。”
“嗯嗯，放心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少年掛掉電話後，貼著墻根往餐門門口張望了幾眼，確認沒人出來，便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。
殷戟定的是個靠窗的位置，兩人一邊品嘗美食，一邊觀賞院中美景。
服務員上了道新菜，林思渝抄起手機“哢嚓，哢嚓”拍照，一邊說著“手機先吃。”
殷戟手托下巴看著她，“你好像真的很喜歡發朋友圈。”
“分享生活呀～”林思渝搖頭晃腦地回他，說罷放下手機從盤子裏夾起塊牛肉放在殷戟盤子裏，“你吃呀，感覺你都沒怎麽吃。”
“好。”殷戟剛夾起牛肉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又放下筷子，“你先吃，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渝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。
殷戟起身穿過餐廳朝另一側的衛生間走去，路過某一桌時，他不動聲色地對桌上的客人使了個眼色，對方會意，待殷戟走的更遠些後跟了上去。
加上晚餐，已經湊夠了九張圖。林思渝打開朋友圈，拼了個九宮格，把偷拍殷戟的那張放在了正中間，然後發了出去。
“今晚暫時不要動手。”殷戟居高臨下地吩咐，“通知大家都離開吧。”
“是。”男人恭敬地低頭，然後側過身，殷戟越過他離開了衛生間。
朋友圈剛發出去就得到了好幾條讚，張蕓伊更是直接給她發了消息，嗔怪她和殷戟在一起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。
林思渝滿心甜蜜地跟她道歉，等待對方回消息的空檔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大廳，接著心裏便“咦”了一聲。
東南角那桌的客人，似乎很面熟，好像在哪裏見過。
但到底是哪裏呢……林思渝仔細思考起來，她最近生活很單調，宿舍、教師、食堂、自習室……哦對！林思渝豁然開朗，她好像在自習室見過這個人，而且還不止一次！
林思渝心裏直呼好巧，居然在這裏也能碰到。
這時，那人剛好轉過了臉，目光霎時和林思渝對上。
不知道這算不算熟人，但林思渝打算和對方簡單打個招呼。可那人在與她對視的瞬間就別開了臉。
林思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。
難道又認錯人了？沒有吧。
沒來得及細想，餘光裏殷戟已經從洗手間出來，正往這走。她便揉了揉臉頰，收回了目光。
“怎麽不吃啊？”殷戟坐下後發現桌上菜的分量和他離開時幾乎差不多。
“給你看看這個！”林思渝把手機推到他面前。
殷戟隨著她的動作看向屏幕，上面是一條九宮格的朋友圈，文案只有兩個字：官宣。
他眼皮猛地一跳，九宮格正中央的那張圖，正是他彎腰在買花的情景。口罩半垂在另一側，大半張臉清晰可見。
“怎麽樣呀？我拍的不錯吧。”林思渝沖他揚揚眉毛，一臉快誇我的樣子，絲毫沒有發現殷戟神情的不對。
下一秒，殷戟面前的手機震了兩下，一條電話打了進來。
來電顯示是兩個大字：元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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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思渝輕輕一掙，殷戟便松了手。但她並沒有把手收回，而是撩開了袖口，把腕上的手鏈展示給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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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估計不少是翹課跑出來約會的。”林思渝湊過去和殷戟咬耳朵。
殷戟不鹹不淡地“嗯”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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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英俊且稚嫩的臉皺成了一團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“餵？是我。他們在xx餐廳吃飯，要預約，我進不去。”
“嗯嗯，放心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少年掛掉電話後，貼著墻根往餐門門口張望了幾眼，確認沒人出來，便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。
殷戟定的是個靠窗的位置，兩人一邊品嘗美食，一邊觀賞院中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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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戟手托下巴看著她，“你好像真的很喜歡發朋友圈。”
“分享生活呀～”林思渝搖頭晃腦地回他，說罷放下手機從盤子裏夾起塊牛肉放在殷戟盤子裏，“你吃呀，感覺你都沒怎麽吃。”
“好。”殷戟剛夾起牛肉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又放下筷子，“你先吃，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渝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。
殷戟起身穿過餐廳朝另一側的衛生間走去，路過某一桌時，他不動聲色地對桌上的客人使了個眼色，對方會意，待殷戟走的更遠些後跟了上去。
加上晚餐，已經湊夠了九張圖。林思渝打開朋友圈，拼了個九宮格，把偷拍殷戟的那張放在了正中間，然後發了出去。
“今晚暫時不要動手。”殷戟居高臨下地吩咐，“通知大家都離開吧。”
“是。”男人恭敬地低頭，然後側過身，殷戟越過他離開了衛生間。
朋友圈剛發出去就得到了好幾條讚，張蕓伊更是直接給她發了消息，嗔怪她和殷戟在一起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。
林思渝滿心甜蜜地跟她道歉，等待對方回消息的空檔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大廳，接著心裏便“咦”了一聲。
東南角那桌的客人，似乎很面熟，好像在哪裏見過。
但到底是哪裏呢……林思渝仔細思考起來，她最近生活很單調，宿舍、教師、食堂、自習室……哦對！林思渝豁然開朗，她好像在自習室見過這個人，而且還不止一次！
林思渝心裏直呼好巧，居然在這裏也能碰到。
這時，那人剛好轉過了臉，目光霎時和林思渝對上。
不知道這算不算熟人，但林思渝打算和對方簡單打個招呼。可那人在與她對視的瞬間就別開了臉。
林思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。
難道又認錯人了？沒有吧。
沒來得及細想，餘光裏殷戟已經從洗手間出來，正往這走。她便揉了揉臉頰，收回了目光。
“怎麽不吃啊？”殷戟坐下後發現桌上菜的分量和他離開時幾乎差不多。
“給你看看這個！”林思渝把手機推到他面前。
殷戟隨著她的動作看向屏幕，上面是一條九宮格的朋友圈，文案只有兩個字：官宣。
他眼皮猛地一跳，九宮格正中央的那張圖，正是他彎腰在買花的情景。口罩半垂在另一側，大半張臉清晰可見。
“怎麽樣呀？我拍的不錯吧。”林思渝沖他揚揚眉毛，一臉快誇我的樣子，絲毫沒有發現殷戟神情的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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